【刘卢刘】Lorentz Force
给 @不知有花 的生贺。
十六岁生日快乐，愿你的未来像小卢和小别一样，光芒万丈。
【1】
“刘副队，听说您和蓝雨的卢队私交甚笃，恰好同为剑客，您对于卢队的看法如何呢？”
一片明晃晃的闪光灯中，刘小别安慰性地看了看一旁皱着眉显然是不满于指向性问题的高英杰，不紧不慢地接过话筒:
“卢瀚文是名非常优秀的剑客，也是一名劲敌，我认为假以时日，他将不弱于夜雨声烦的原主人。”刘小别将视线转向某个镜头，好像认定那个人此刻一定也会从那里回望着自己一样——
“但，微草对于强敌，一向来者不拒。”
一个极富挑衅意味的笑从他的眼里清晰地展露，在惊叹与叫好声里，高英杰适时地站起身，表示采访已经结束。
在那几个匆匆离去的浅绿色背影里，卢瀚文发现，从左往右数第二个，那个177的瘦削身材最合他意。
“小别前辈，我发现你夸人越来越有技巧性了。”卢瀚文像只无脊椎动物，软趴趴地抱着史迪仔陷在沙发里。
正在厨房切水果的刘小别闻言险些切到自己的手，顿时没好气地探出头来:“你的语文及格了吗？到底是哪一句表现出我在夸你的?”
听上去明明就是我在下战书啊宝贝。
“每一句啊，”卢瀚文嘿嘿地笑了两声，关掉电视机上的重播——反正有真人版的前辈在这呢，“我感受到了你对我溢于言表的赞美之意。”
“少跟我贫，”刘小别笑骂，“橙子要不要?要就过来吃。”
“要!!!”卢瀚文噔噔蹬地三步并作两步窜到刘小别身边，伸出手就去够橙子。
刘小别“啪”地打开他的手:“先去洗手，别毛毛躁躁的。”然后看着卢瀚文像幼儿园乖宝宝一样拧开水龙头把爪子冲了好几遍。
“好甜啊，”卢瀚文迫不及待拈了块橙子，剥了皮就往嘴里塞，“小别你也试试。”
刘小别忽略了他千变万化没大没小的称呼，就着他的手也吃了一块。
哇塞，这个动作太虐狗了。
刘小别想着，不禁忏悔了三秒并且条件反射性地回头看附近有没有袁柏清。
可惜……啊不对是幸好，狗没在。
“小别!”卢瀚文吃完了一盘橙子，猛地抱上来，靠在刘小别身上发腻，“小别小别小别!”
“诶，”刘小别边收拾盘子边应他，“乖。”
“刘小别刘小别刘小别刘小别……”
“干嘛?”
“你名字真好听，”卢瀚文感叹着，脑袋在他颈间蹭了蹭，然后故意慢慢地在他耳边呼出一口热气，搅得刘小别耳根有些痒——心里也是。
“别闹，搁这洗碗呢。”刘小别无奈。
你再弄，等会就不是抱一下就能解决的事了。
卢瀚文于是不撩他了，就这样安静地抱着他。
刘小别忽然觉得时间过得飞快，似乎不久前才一米五几的小鬼，一眨眼就蹿得与他所差无几。
好像昨天他还是那个稚气未脱的小新人，今天就成了独当一面的卢队长。
两年，还是三年?
刘小别已经记得不甚清楚了。
那自己呢?
刘小别没再往下想，他从来就不是个喜欢多愁善感的人。
更何况，事情远没有外界所猜测的那样糟糕。
“小别。”卢瀚文脸埋在他衣服里，闷闷地发声。
“我在。”
“小别，我爱你呀。”
刘小别感觉自己的心脏在落下的半个周期里停滞了一小会。
“我也是。”
“不过卢瀚文，你下次再偷偷把果汁抹到我衣服上，我就揍你。”
【2】
很长一段时间，刘小别在卢瀚文的印象里，是一个直率坦诚但并不口无遮拦的北方汉子。
瘦削高挑的一个大男孩，耳机和护腕是本体，似乎有些懒懒的，做起事来却干劲十足，说话不多但直中要害。
然而外表的干净清秀，丝毫遮掩不住刘小别B市扛把子的气质。
他操纵着飞刀剑时，那么一往无前，锐不可当，天赋与勤奋并存的他是微草不可或缺的剑，是永远带头冲锋，笔直刺入敌方心脏的利刃。
“真的很帅啊，前辈，”卢瀚文边吃火锅边感叹，“这种性格太让人欲罢不能了。”
刘小别有些哭笑不得:“你这个形容词用的……”
太精髓了，卢瀚文想，都是黄少教的好，让前辈佩服得说不出话来。
他夹起一筷子羊肉，蘸了点酱料就往嘴里送。
鲜香肥嫩啊，口感细腻。
啊，果然还是正宗的老北京羊肉锅爽，百吃不厌。
“慢点吃，让徐奶看见，又要控告我虐待儿童了。”刘小别从小吃这些长大的，自然兴趣一般，正好给卢瀚文当免费劳工，无偿涮羊肉。
“难怪别人说，情侣间在饮食上的默契特别重要。”
“怎么?”刘小别在卢瀚文哀怨的眼神中下了一勺青菜，“不准挑。”
“哦，”卢瀚文瘪瘪嘴，“你看，你吃青椒，我吃炒肉，你吃汉堡皮，我吃汉堡馅，你吃螃蟹腿，我吃大蟹黄，可以达到生命的大……哎哟疼，疼!!!”
“想得还挺美，”刘小别施施然松开揪住小鬼耳朵的手，然后把青菜夹进他碗里，“真当我不开荤的?”
“没有的事儿，”卢瀚文讨好地笑，“这不是激励你早日成为贤妻良……啊不不，是优秀男友嘛。”
“小鬼崽子，”刘小别伸手弹了下他额头，“恃宠而骄了啊。”
“是啊，”卢瀚文捂着额头回答得中气十足，“谁让别哥最喜欢我了嘛！”
卢瀚文花了很久时间才明白，
刘小别，并不是外热内冷，沉默寡言，或者不懂为人处世之道。
他只是在意的东西太少，少到他想将自己的一切精力，一切时间，都花在上面。
比如荣耀，比如此刻坐在面前这个比他小上五岁的少年。
而他偏偏又具有着极佳的隐藏天赋，将自己活成漠不关心的样子。
刘小别知道，他生命中的绝大多数，都是来去匆匆的过客。
所以对于他有幸能够把握的，他会倍加珍惜。
而对于这些，甚至仅仅只是对于遇见刘小别这件事，卢瀚文觉得自己三生有幸。
“瀚文。”
“啊?”卢瀚文吓得手一滑，虾丸重新入了水，汤汁星星点点溅了好些到手背上，“小别?”
“没事，”刘小别递给他一张纸，“虾丸还没熟。”
他面前那个眼神清亮的少年接过纸巾，随后想到什么似的，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
“小别，你真的特别特别好。”
早已习惯他猝不及防打直球的刘小别问道:“特别特别好是多好?”
“好到我特别特别想和你在一起，在一起特别特别久。”
“行，”刘小别感觉脸有点热，兴许是被蒸汽给熏的，“准了。”
谁让我也是这么想的呢。
【3】
卢瀚文的前辈们，大多数都把这个十四岁出道的蓝雨小天才当作一个小孩，对他的态度也是趋于鼓励和爱护。
卢瀚文并不是厌恶被这样对待。
只是，他总是要长大的啊。况且，作为最年轻的职业选手，他有着超越同龄人的心智。
他喜欢当一个孩子，但这并不代表他抗拒成长。
相反，卢瀚文极其向往独当一面的责任与成熟。
这大概是一名剑客与生俱来的锐气和担当，渴望披荆斩棘，拼出自己的一番天地。
再多的困难，也只能让他更加跃跃欲试。
但，在第九赛季蓝雨失利时，那么多人挡在了他的前面。
黄少替他扛下了大部分质疑，喻队总是有事没事叫他过去谈心，徐景熙和郑轩怕他难过，又不好意思直接问，每天都将食堂的甜点多留一份给他。
我其实很坚强的，卢瀚文咽回已经到嘴边的话，想，我真的不需要你们挡在我的身前给我无微不至的保护。
质疑也好，险境也好，我总是要独自面对这一切的呀。
卢瀚文最害怕的，是不论他做什么，在他的前辈们眼里都只是一个孩子，永远都是。
直到刘小别出现。
刘小别也曾将他当作稚气未脱的小孩，一名过于年轻的后辈。
但只要在赛场上相遇，自他们目光交汇后的那一刻起，卢瀚文就只是他的对手，一个值得被认真对待的敌人。
卢瀚文对这样的感觉期待已久。
他享受与飞刀剑短兵相接，杀得尽情恣意的战斗。他们互相试探，互相猜测，不遗余力地展现着彼此对剑术的理解，对技能精准的计算，对对方心理的揣摩。
胜与败，都变得不再重要了。
享受剑刃相向的那一刻，才是卢瀚文想要的荣耀。
是刘小别，让他体验到了宛如脱胎换骨的感觉。
就好像小动物习惯于跟随出生时见到的第一个人一样，卢瀚文对给予他第一次畅快战斗的刘小别有着超乎寻常的关注，甚至带着些盲目的追逐和难以言明的依赖。
习惯了冷清的刘小别从来没有被人如此信任和靠近过。所以在两人最开始相处的时候，磨合得相当艰难。
“黄少不陪你练么？”
“黄少和队长一起去训练室了……小别前辈，我……”
“算了，”刘小别极轻的叹气声从耳机里传来，“房间号给我。”
卢瀚文偶尔会庆幸自己那时近乎执着地黏着刘小别，不像后来的他，也许不会再有那样的勇气了。
而如果说一开始，不断接近对方是想锻炼自己的技术，享受战斗的快感，那后来呢?
习惯在训练结束后打开手机，回复他的消息，假如没有会失望上很久；
期待在节日时从远处发来的问候，还有惊喜的礼物；
偶尔看见电竞杂志上那个人的照片都会欣喜若狂，要是看见了专访，恨不得把杂志给剪下来贴在日记里；
会和他说很多很多的事情，大大小小，点点滴滴，似乎想让自己的生活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的面前。
卢瀚文感受到自己不甘于止步在“一个有些黏人的后辈”这个位置，也抗拒着“如果只是这样的关系，前辈终究会离开自己”的事实。
他忽然明白，
小别前辈。
刘小别。
原来我已经喜欢你好久了。
【流云】小别前辈，我喜欢你。
【流云】是那种喜欢。
盘腿坐在床上看微博的刘小别吓得腿一抽，奈何腿盘得太紧重心没稳住，从床上一头栽下来摔了个扎实。
【飞刀剑】……
【飞刀剑】徐景熙，我真的没有拐卖你们战队的未成年。
【飞刀剑】我对天发誓!否则明天我枕头上放着队长的双眼皮贴!
【流云】……
【流云】（语音）
【飞刀剑】……
【飞刀剑】卢瀚文，你是认真的吗？
卢瀚文一看刘小别画风都正经起来了，不免更加紧张。
【流云】是的，前辈。我真的很喜欢你。
【飞刀剑】……那你觉得，我是怎么想的呢？
卢瀚文愣了好一会，琢磨不透刘小别用意为何，只好小心翼翼地打字。
【流云】前辈……会很讨厌我吗？
【飞刀剑】那倒不是。
【飞刀剑】只是卢瀚文，你有没有觉得，你有那么一点不负责任?
刘小别没给他解释的机会，继续爆seed飞快打字。
【飞刀剑】不经同意也没有适应期，就擅自闯入别人的生活。
【飞刀剑】现在突然就说喜欢我。
【飞刀剑】你才多大?我又怎么能辨别一向风风火火的你是不是临时起意的？
卢瀚文急了。
【流云】不是，我……
【飞刀剑】你想说你是认真的，对吧？
【流云】……是的，前辈。
【飞刀剑】可是没有，卢瀚文。你还没有学会怎么去喜欢别人。
【飞刀剑】既然你希望别人像对待成年人一样对待你，那你也要那样认真地去对待别人。
【飞刀剑】你随性而为，放飞自我了。那从始至终，你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飞刀剑】我会困扰，紧张，会觉得不可思议，而你甚至都从来没有给我一点点的心理准备。这些你有没有想过?
【飞刀剑】卢瀚文，我觉得你很好，一直以来我也挺喜欢你的。
【飞刀剑】但这次，我有点失望。
刘小别说完就干脆利落下了线，没再和他说一句话。
是我……做错了吗？
卢瀚文看着他头像变成灰黑色，在床角沉默着，坐了一整晚。
“如果当年的事重来一次，你还会像当初一样拒绝他吗？”
很多年以后，在某个卢瀚文靠着失眠的刘小别睡得特别香的晚上，刘小别突然这么想。
会的，一定会的。
如果不这样，那个懵懂的男孩永远也学不会怎么去喜欢一个人。
他太不受拘束了，也太孩子气了，天之骄子一样的小孩再聪明，也总要有个人让他狠狠地摔一跤，痛一次，然后才能长大。
即使，这样成长的方式，看上去如此残忍。
【5】
卢瀚文和刘小别大半年没有联系。
生日，节日，假日。
一点消息都没有。
原来每天QQ聊天记录都不用置顶，一直在最上头的那个熟悉头像，现在沉寂在消息栏最底部。
卢瀚文还算好，新秀风头正劲，消息七七八八传到微草来也是经常的事。
刘小别这样本就低调的人，还在俱乐部扎了根似的，一个劲地训练训练训练，于是外界一点风声都没有。
像压根不存在似的，卢瀚文想。
真的就好像，他从来都不存在一样。
这大半年，没了刘小别，他也不是像断了水的鱼就活不下去了。
没有的事，卢瀚文过得很好，该吃吃该喝喝，该训练时训练，技术也长进不少。
闲下来的日子跟前辈们聊聊天，玩玩狼人，吃吃零食，好像也消磨得差不多。
但是没意思。
日子像一个模板重复三百六十五次一样过，没意思透了。
原本充满期待的未来，大片大片等待他去闯的时间和空间，好像忽然变成了沉甸甸的负担。
压得卢瀚文喘不过气来。
我是真的很喜欢刘小别。
喜欢到自虐。
卢瀚文对自己说。
你看，我都这么不开心了，却还想继续喜欢他，哪怕再多一点。
卢瀚文其实知道，当初的事情，自己做得确实不对。
刘小别说得一点不错。
卢瀚文以为对别人坦诚就是为他好，以为把话痛痛快快说出来就皆大欢喜了。
而刘小别告诉他，他错了。
卢瀚文自以为的坦率真诚，伤害到了一个温柔待他的人。
他以为自己在对刘小别好，他觉得自己喜欢一个人，那个人就应该感到欣喜。
可他没意识到，从一开始，自己就闯入得那么突然，那么强势，在刘小别的世界里一路横冲直撞，直到将他逼到绝境。
他忘了刘小别一直都在退让。
也许并不是忘了，是刘小别一直没说。
他以为卢瀚文会懂，卢瀚文也以为自己懂。
可是没有。
事情变成现在这样，他又还能怎么办呢。
春季赛，蓝雨主场战微草。
刘小别和袁柏清俩人在飞机上一路打会盹，斗下嘴，给紧张的高英杰表演一下B市正宗的相声，差不多就到了G市。
蓝雨那边地主之谊尽得相当好，一票人在机场外的车里等着微草众人，还派了年龄最小最爱瞎蹦哒的卢瀚文举个牌子接机。
“你不是最喜欢微草那谁谁了吗？”黄少天说，“来吧，小卢，给你一次立功的机会。”说完就被喻文州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立刻闭嘴。
“嗯，那我去吧。”听说微草要来之后，卢瀚文整个人显得尤为不正常，训练期间经常精神恍惚，中午帮黄少天打饭还打了一大勺秋葵，一问说忘了，以为在帮队长打饭，气得蓝雨剑圣直喊要揍他。
“儿大了不由娘啊！都是泼出去的水哇泼出去的水!诶哟我这个心痛的哟……”黄少天三倍速捶胸顿足.gif。
“少天。”
“队长，我觉得今天天气特别好，而且小卢说他特想加练，请求批准!”
喻文州揉了下他脑袋，然后看向一旁低着头不吱声的卢瀚文:“瀚文，跟我来一下。”
“瀚文，你是不是和微草的刘小别闹翻了？”
不愧是队长，开门见山，一语中的。
卢瀚文抬起头，吃惊地瞪大了眼睛:“队长你会算命!?”
“不，过两天你可以找王队帮你算，”喻文州笑了笑，“我想想，是怎么一回事呢……”
“别，队长你别想了，”卢瀚文决定自首，“我……那啥……小别前辈……然后就……”
太丢脸了。
他都不好意思说。
“我表白失败了!”
这么豪迈地说出来好像舒服了点——忽略掉外面有人仿佛喝水呛到的声音以外。
“知道了，”喻文州依旧温和地看着他，“是你的问题，还是他的问题?”
“我的，”卢瀚文瓮声瓮气地说，“是我太任性了……”
“想放弃还是想争取?”
“……”卢瀚文犹豫了一下，说，“还想争取!”
嘛，就算被拒绝了，还是很喜欢他啊。
“那应该怎么做呢？”喻文州摸了摸他的脑袋，看着卢瀚文恍然大悟地点点头，一路小跑着离开了队长办公室。
“我明白了!!!!谢谢队长!!!!!”
既然是我做的不好，那就认真改，直到我们都满意。
既然还想去争取，那就更应该把握眼下的机会，认定是他就绝不放手。
伤心，埋怨，愤怒，消沉，有什么用呢。
不如趁着还年轻，还有重来的机会，趁着那个人，他还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
再去争取一次，又有什么难的呢？
这是再简单不过的道理了。
喻文州知道，卢瀚文只是需要一个人将他点醒。
幸好，他们，还为时尚早。
【6】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卢瀚文和刘小别走在队伍最后的位置。
卢瀚文抬头打量他的小别前辈:大半年没见，刘小别还是瘦得像根竹竿一样，将177的个子衬得分外高挑，好不容易下了飞机，他那个宝贝耳机又挂在了脖子上。
“小别前辈!”卢瀚文酝酿了半天情绪，鼓起勇气开口道，“对不起!是我太轻率了！”
刘小别对他说什么并不感到意外，于是看了看他:“还算不错。没事，原谅你了。”言语间似乎不甚在意的模样。
按说他这样的人是很善于隐藏情绪的，可卢瀚文却敏锐地看见了，刘小别带着深栗色的眼睛流露出隐约的笑意。
他心头悬着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卢瀚文感觉轻松了一些:“但是，小别前辈。”
“嗯?”
“我还是很喜欢你，”卢瀚文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不不不你别误会……”
“我不急着要你的答复，也不想强求你，更不是逼你和我在一起。我只是告诉你，”卢瀚文想想，还是抬起头看着他，“我没有开玩笑，我在努力学习怎么去喜欢你。”
我想告诉你，
对不起，之前自以为是，伤害到了你。
我会努力去改正自己的任性，我会快一点长大，会理解你的温柔，我会不断向你靠近，和你并肩，直到有一天你认可我。
哪怕那一天要等很久很久，也没有关系，
因为我知道，我的心里已经认定了，往后这几十年，都只喜欢你。
下午三点，阳光从机场大厅的茶色棱形玻璃穿了进来，以那样的执着和坚定。
刘小别这次是真的笑了，唇角弯起一个极好看的弧度:
“好，我等你。”
【7】
“小别前辈。”
“嗯。”
“小别啊。”
“嗯。”
“别别~”
刘小别放下书，抬起头无语地看了卢瀚文一眼:“你到底要干嘛？”
“不要老是看书啊小别，”卢瀚文坐在小板凳上，哀怨地看着他，“你倒是看看我啊。”
“不好看。”刘小别嫌弃地看了他一眼。
“你明明就是嫉妒我女粉比你多!”卢瀚文气得朝他扔了个乌龟娃娃。
“瞎说，我还用得着嫉妒你?”刘小别灵敏地躲开娃娃，低头继续看书。
“小别~”
“小别小别⊙▽⊙~”
“小~小~小~别~~~啊~我是你的卢~新~婚~啊~”
刘小别憋不住笑了:“什么玩意儿!”
“小别，我跟你讲个故事。”
刘小别知道这个书是看不成了，索性丢在一边，好笑地看着卢瀚文:“说。”
“以前有两个国家打仗，有一天，一个传令兵急急忙忙拿着战报要呈给将军，然后他就大喊一声‘报——’”卢瀚文将那个报字拖了很长，“将军无奈地张开双臂，抱了他一下。”
“然后呢？”
“就是这样呀。”卢瀚文笑嘻嘻地说，“小别，抱——”
刘小别翻了个白眼，深吸一口气，伸开手臂。
卢瀚文从板凳上站起来，往他身上扑了过去。
“你长胖了，小卢同志。”刘小别瞎说的，他其实觉得卢瀚文还太轻了。
“那是肌肉，小别同志。”卢瀚文正色道。
“就你还肌肉……”刘小别感觉卢瀚文这句话自己能笑一年，“行了，晚上吃什么？”
“要吃面——”
“行，我去下。卢宝宝你先下来行不行?”
“不行，”卢瀚文眨眨眼睛说，“要小别前辈亲亲才能下来。”
刘小别心说行吧，你就可劲儿嘚瑟吧。
反正我宠着。
他搂着卢瀚文的腰，低下头，轻轻地吻了下去。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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